人工流产的危害

首页 » 常识 » 预防 » 孙睿会飞的蚍蜉短篇小说
TUhjnbcbe - 2021/6/9 17:41:00

孙?睿:一九八〇年出生,祖籍北京,北京电影学院导演系硕士毕业。文学作品散见于《当代》《人民文学》《收获》《天涯》等杂志,著有长篇小说《草样年华》系列、《我是你儿子》系列等多部,编剧作品电影《一步之遥》,个人导演作品电影《草样年华》。

会飞的蚍蜉

文/孙?睿

我坐在四楼饭馆的窗前等人,一瓶啤酒喝了一半,桌上没菜。人还一个没到。

斜对面不远的乡委会大院里涌出围坐了一天的村民,在警察到来后的一个小时,他们撤离了。

村民撤走后,只剩下几十号警察。被围堵得水泄不通的路也通了,现在双方向都能过车。我就是从这条路上走过来的,之前乡委会门口的路段堵死了,无论司机们怎样按喇叭,人群也无视车辆的存在,我行我素地站着或坐在地上,无奈的司机只得掉头绕行。刚才终于在警察到来后,情况发生转变,不知道打头村民收到什么信息,或得到什么许诺,在发生了一阵骚动后,他带着村民离开了。警察还迟迟没有撤,以我观察,好像用了理亏食材的店家,怕客人吃完蹿稀跑肚、纳过闷儿折回来把店砸了,没着急关门。我把杯里蓄满啤酒,也静观其变。

我已经这样居高临下远远地看了两个小时,白嘴儿喝了两瓶燕京鲜啤。晚饭约的是六点半,四点我就出门了,想先去理个发。以前每次到理发店都要排会儿队,等半个小时才能理上,这次我也打出富余量。结果到了理发店,竟没客人,坐下就能剪。理发师在我身后站定,展开披单,空中一甩,那股陈年老味儿和洗得发白但依然看着挺黑的单子都落在了我的身上。镜子里,只有我的一个头。理发师,也就是这儿的老板,问我怎么剪,我说短点儿就行,理发师说先过来洗洗。我跟他到了后屋,不是第一次来,我知道该怎么躺,脸冲上,闭上眼睛。水温略烫,浇在我的头上,碱味儿很大。我睁开眼睛,看了看墙壁上那个看上去像用了二十年的电热水器,怕它电到我。听说这个理发店才开了五年,陈设和用具都像民国时就在这儿了似的。虽然担心被电到,但这一年来,我一直来这儿理发,近,而且便宜。洗完头,重新坐到镜子前,理发师又问了一遍,怎么弄?我本来想用手比画一下可以剪的长度,一想,如果剪的太少,过不了多久又要剪,不如剃光。有没有头发对我的工作没什么影响,反正我也在家待着,对生活倒能有很多方便。理发师得知我要改剃光头后,说那其实不用洗。我知道他什么意思,洗剪吹十元,光理不洗不吹五块,光头没什么可吹的,也不用洗,拿推子在脑袋上走一遍就行了,等于我一念之差,多花五块钱。多花五块,对于理发店所在这片区域的人来说,是个挺大的事儿。既然得花,我就让理发师按洗剪吹的流程正常进行,暖风吹在光秃秃的头皮上,有点儿像裸体走在有阳光的沙滩上,让我觉得五块钱没白花。我看着镜子里那个陌生的自己,脑袋瓜像刚剥出来的煮鸡蛋,有些得意。从小到大,我都是做点儿小叛逆的事就心满意足,太大的事儿也不敢。

剃完头我无事可干,想那就早点儿去饭馆吧,挑个好包间,今晚是我做东。我挑了这个带窗户能看见对面乡委会的包间,它并不是最好的,空调坏了,我只是好奇楼下的两群人发展到哪步了,就先坐这儿,跟服务员说一会儿再换。

这天的*昏,我顶着刚理的新发型,喝着啤酒,就这么坐着,看着楼下的那些人,坐了近两个小时。我即将三十岁,我无所事事,我一点儿不忙,我的时间有点儿鬻,得想辙打发掉。一个小时前,警察一来,我还以为能看到点儿超越日常生活的场面,没想到事情就这么结束了。现在村民撤了,马路通车,我没的可看了,拎着没喝完的啤酒,换到空调没坏的包间。

来的路上,穿过乡委会门口人群时听到的谈话,综合进饭馆后从服务员那里得到的信息,我大概知道了,这个乡的一个村子要拆,变成城市的一部分。中午乡委会刚把补偿通知贴到宣传栏里,那个村的村民就得到信儿,觉得补偿原则不妥,便

1
查看完整版本: 孙睿会飞的蚍蜉短篇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