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孕四个月，我流产了。
只因意外发生时，老公坚持先救怀了孕的女邻居。
后来我才知道，
女邻居肚子里的孩子，也是他的。
01.
结婚十五年，因为只有一个女儿，婆家对我始终不满。
好不容易怀上二胎，我却流产了。
“老婆，我当时只是看那邻居喊的那么疼，以为她情况更严重。”
从医院回到家，老公歉疚的对我不断解释。
我一个字都不想听。
今天下午，我和女邻居在小区花园里被一群骑快车的熊孩子给撞倒，因为我俩都是孕妇，有邻居立即打了急救电话。
救护车只来了一辆。
我那时已经意识模糊，开始出血，而女邻居还能让人搀扶着坐起来。
可我老公不顾邻居劝阻，硬是把唯一的救护车让给了女邻居。
我因为抢救不及时而流产，医生遗憾的告诉我，再早来十分钟，孩子就能保住。
“周军，你出去吧，我不想看见你。”
老公无奈的叹气。
“唉……那你自己静一静吧，我去给你做点吃的。”
周军走后，我把自己埋在被子里，眼泪止不住的流。
十分钟，要了我未出世孩子的命。
老公的理由居然是“她喊疼的声音比较大”，这让我怎么接受？
手机铃声响起，屏幕在被子里发着蓝莹莹的光。
我拿过来一看才发现是周军的手机，他落在我这边了。
我心里存住气，不想替他接电话，直接按了静音。
两个电话没接，一条短信就在我眼前弹出。
“老公，你解决完那个黄脸婆没有啊？我和宝宝都好想你，你快过来嘛！”
每一个汉字我都认识，可是，我的脑子就像是坏掉一样，怎么都想不明白，周军的手机上，怎么会有这段话。
第二条短信紧跟着就来了。
“老公，你是不是生气了？没错，我就是故意推她的，我就是恶毒。谁让她占着你妻子的位置，而我却见不得光。我这么爱你，我只是想站在你身边，我克制不住自己！”
我喉头翻涌上一阵猩甜血气，脑子里回忆着在小区里出事的每一个细节。
的确，那些熊孩子骑车冲过来的时候，如果不是女邻居推了我一把，我根本不会摔倒。
本来以为她只是惊吓中的无意之举，没想到，她居然是故意对我下毒手！
那么，周军呢？
周军在这里面是个什么样的角色？
他故意把唯一的救护车让给女邻居，是否也代表着一种默许？
我明明把裹着厚实的被子，这一刻，却如同被人推进了冰窟。
02.
周军急匆匆跑回房间，隔着被子，我能听到他到处翻找东西的声音。
我掀开被子，把手机递给他。
“你在找这个吗？”
周军的脸色极不自然，拿过手机都不敢按亮屏幕，遮遮掩掩的问我，“老婆，刚才没人打电话吧？”
我幽幽的盯着他，“你是指，打电话催你快去看宝宝的电话么？”
我抓紧被子，指甲裹在绵密的布料里被卷得生疼。
“周军，你选择就她不救我，根本不是因为谁喊疼喊的更大声，对吧？”
话说到这一步，周军知道瞒不过去，干脆也不装了。
“你当时流那么多血，眼看着就没指望了，我想要留住一个孩子，这有什么错？”
我不可置信的对他质问，“什么叫想要一个孩子？我们明明有孩子，我们有女儿！”
“女儿和儿子能一样吗？女儿以后都是要嫁去别人家的，我的财产凭什么要送给别人？”
周军愤怒至极，咆哮声响彻整个房间。
我脑子里如同有惊雷炸响，从前那些“只是想儿女双全”“给女儿一个弟弟做依靠”的假象，全都在这一刻彻底被劈碎了。
这才是他的心声。
并不是只有公婆看不起我的女儿，其实，他这个亲生父亲，也是一样的。
我闭了闭眼，只觉得心灰意冷。
“周军，我们离婚吧。”
“好啊。”周军答应的声音是那样轻快，下一秒，他说，“女儿归你，至于其他的，就不用想了。”
我震惊于他的无耻，真真是被气笑了。
“周军，你当我是法盲？夫妻离婚，你才是过错方，凭什么让我净身出户？”
周军有恃无恐的笑看着我，那笑容带着难言的阴森。
“难道你想把这件事闹大？女儿马上就要中考，你不怕影响她成绩？”
难怪他对离婚答应的那么痛快，原来是在这里找到了我的软肋。
我无法理解他是怎么说出这句话的，那也是他的女儿，难道就因为不是儿子，所以他就可以毫不在意？
但是，我不敢用女儿来试探。
他可以不在意，我却不行。
良久的沉默过后，我选择低头。
“好，我答应你。”
周军露出胜利的笑容，吹着口哨离开家。
我知道，他是去找那个女人了。
空荡荡的房间里，我低低的笑出声。
周军，我凭什么把一切拱手相让？
不管是女儿还是财产，我、都、要！
03.
周军的效率很快，当天他就拿回来一份离婚协议让我签字。
上面写的很清楚，除了女儿，这个家的一分一毫都跟我无关，包括我手里的公司股份，也全都归他。
我痛快的签字，跟他去民政局申请离婚。
意料之中的，就算我们双方都是自愿离婚，仍然需要等待离婚冷静期。
周军显然也是知道这个的，并没有再多做什么，只是告诉我，“一个月之后再来，你自己回去吧，我还有事。”
有事？
是忙着去陪怀孕的女邻居吧！
我冷眼看着他离开，打车去了女儿的学校，平时我开的那辆车，已经被周军收走钥匙。
对于到手的钱财，这男人像是个最兢兢业业的守财奴，看的死紧。
一个月的离婚冷静期，是我最后的机会。
女儿下课后跑来见我，还追问爸爸怎么没来。
看着她满脸天真的样子，我心中止不住的难过。
她还不知道，她的爸爸不要她了。
我和女儿商量了很久，终于让她答应转学去封闭学校。
我找了朋友帮忙，三天后，女儿离开原本的学校，去了一所会被没收手机，家长都不能随时探望的新学校。
做完这些，我心中安定不少，这样我和周军的事情，就不会影响到她的中考了。
回到小区，我去找了物业，告诉他们，我想去看看和我一起摔伤的孕妇，但是不知道她住哪一间，要到了女邻居的资料。
赵玉，今年20岁，一所艺术大学在读的女学生。
这次要资料，我还得到了一个意外惊喜。
赵玉住着的房子，房主登记是我老公的名字。
周军是真的胆子大，不只是背着我养金丝雀，还把鸟笼就放在我眼皮子底下。
我记下赵玉的学校名字和班级，在网上搜到地址，打车前往。
要找到赵玉，比我想象中的还容易。
我跟门卫登记了身份，说是赵玉的亲戚，对方见我提着零食和水果，信以为真放我进门。
按照网上的课表，找到赵玉所在的教室，老师正在讲台上授课，赵玉坐在前排靠走道的位置，倒是给我省事了。
我推门走进教室，无视老师的质问和学生们的诧异，直奔赵玉。
赵玉看清我的脸，顿时吓得面色发白，不停撩头发想挡住自己。
04.
我走到她跟前，看着她正在瑟瑟发抖。
心想，原来，你也没有那样胆大，还是知道自己见不得人的。
我抬起手，赵玉立刻吓得尖叫一声，用手抱着脑袋，生怕我打她。
然而，我只是亲昵的拉住她的手腕，嗔怪着，“小玉，你怀孕了怎么能还跑来上课？”
赵玉被我这句话砸懵了，张了张嘴，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老师拧着眉头走下讲台，看着我的眼神很不友好。
“女士，你找我的学生做什么？有什么事也请你下课后再来，不要影响课堂秩序。”
我抱歉的对着老师鞠躬，“真是对不起，我只是太担心小玉肚子里的孩子。”
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在赵玉隆起的腹部，有同学比较开朗，主动对我提问。
“你是赵玉的婆婆吗？你好年轻啊！”
我温婉摇头，“不是的，我是她肚子里孩子的未来妈妈。”
这话把所有人都说的一愣，赵玉反应极大，掀翻了桌上的书本，起身用力推搡着我。
“你出去！我的孩子和你有什么关系？！”
我用一句话，让赵玉老实下来。
“这么激动，很容易像我一样流产的。”
赵玉像是个木偶，僵硬着不敢再动弹，视线还总是瞄着我的肚子。
有学生嗅到了八卦的气息，不停起哄问我到底是谁。
我笑看着这帮最好的助攻，解开谜底。
“她坏了我老公的孩子，你说我是谁？”
教室里一片哗然，赵玉趴在桌上哭了起来。
我摸着她的头发，像是怜惜一般的问她，“小玉，你为了给我老公生儿子，把我推倒让我流产，怎么现在又不敢承认了？”
“你别害怕啊，我被你的爱情感动了，答应和我老公离婚，你开心吗？”
老师和其他同学终于反应过来眼前是什么情况，不少同学都在窃窃私语，看向赵玉的眼神充满鄙夷。
老师为难的拉着我，“有什么事去办公室说吧，学生们还要上课。”
该说的都说完了，我当然是愿意走的。
我和赵玉被带到了年级主任的办公室，老师们本来都着急安抚我的情绪，结果发现我冷静的很，他们就有些无从下手了。
很快，周军赶到学校。
“颜心萍，你胡闹什么？！”
他满头是汗，医院，他都没这么担心过。
我翘着二郎腿，看着他把赵玉抱在怀里安慰，一口冷水流过喉咙，难以浇灭我心中的火气。
“我来看看年轻人感天动地的爱情，有什么不行吗？”
周军来了，赵玉终于有了靠山，也不哭了。
眼泪一抹，梗着脖子对我喊了起来。
“我就是喜欢周军，我爱他，我要和他在一起！”
“他对你早就没感情了，你再闹也没用！”
说着，这个年轻的女学生挺起肚子，以无比自豪的语气告诉我。
“我能给他生儿子，你能吗？”
我原本非常恨她，但现在，我有点同情她。
“小朋友，当一个女人最后的价值只剩下她的子宫，那就说明她是这世界上最廉价的东西。”
“因为你可以做到的事情，这世界上无数个女人都可以做到。”
“他可以为你的子宫抛弃我，就可以为任何人抛弃你。”
赵玉被我说得满脸茫然，无措的抓着周军的手，不断大声宣告，她不一样，他们是爱情。
年级主任叫停了这场闹剧，把我和周军都请出了学校。
05.
校门外，周军目光阴沉的盯着我，像是一条要咬人的毒蛇。
“颜心萍，你非得撕破脸是不是？你不想让女儿考上好高中了？”
我无所谓的一摊手，“随便啊，反正净身出户的话，我也供不起她那些艺术班和家教课，往后也没办法支持她出国念书。那她现在考什么样子，不都无所谓吗？”
周军完全没料到我会这样混不吝，气得抽了一支烟，最后抬手指着我点了好几下。
“你再敢找小玉的麻烦，我连女儿抚养权都不给你！”
我乐呵呵的说：“那就不要了，一个人乐得轻松。”
仗着女儿被我送进封闭学校，不管周军说什么，我都能像是拥有金刚不坏之身。
周军用力碾灭香烟，“你不用跟我装，要是真不在乎，你就不会签离婚协议。”
我不在意被戳破，很是光棍的表示，对啊，我在意，但我离婚了没钱了不痛快，想闹一闹，怎么了呢？
周军一时间拿我没办法，只能愤恨的开车走人。
我被喷了一脸汽车尾气，心情还挺不错的。
我回小区调取了之前出事那天的监控，又私下找到撞我的熊孩子家长，表示可以跟他们签订和解书，不追究任何后续责任，但我有一个要求。
“帮我去找那附近所有业主自己装的监控，然后把出事那天的视频给我。”
“我怀疑，我会流产不是你们孩子的问题，而是有人害我。”
三言两语，那个和我一起摔倒的孕妇坏了我的孩子的事情，就在小区里不胫而走。
赵玉从学校回家，迎面看到我和别的邻居聊天，立马扭头要绕路。
我赶紧拉着一个刚找的保姆跟上她，再拿出个大喇叭，在我们那栋楼口喊开了。
“各位邻居们注意啦，住室的女大学生赵玉怀了我老公的孩子，这可是老周家三代单传，千万不要磕碰到她！”
“我的孩子已经流产了，就剩下她肚子里那个啦！”
“赵玉年纪轻轻对我老公情根深种，请大家一定要成全她！”
邻居全都跑出来看热闹，赵玉也挺着肚子下楼，看到我，当场就气哭了。
她崩溃的大喊：“颜心萍！你为什么不肯放过我？”
放过你？
多好笑的问题，你和我老公做那些事情，又下毒手害死我肚子里孩子的时候，怎么没想过要放过我呢？
我笑着拉住保姆的手，走到赵玉面前。
“小玉，孕妇可不能哭啊，你好不容易把我弄流产了，就指望着生个儿子让我老公娶你呢，这要是把孩子哭掉了，那不是前功尽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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